魏春兰大喜过望,直接把电话挂了。
谢屹:“……”
他重点还没说呢。
重新拨号过去,魏春兰接起。
“怎么才挂又打电话过来?还有什么事情吗?”魏春兰语气有些不满。
打啥电话啊,一刻值千金,别浪费在讲电话上呀!
“有啥事你赶紧说。”魏春兰催促。
谢屹:“……你回去的时候有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的情况?”
“啊?”对面的魏春兰有点懵,“没有啊,怎么了?”
看来对方只冲着他和于佩,没对家人有动作。
“没怎么,”谢屹转移话题,“早点休息,晚上别出小区。”
“啊?什么意思啊?”魏春兰不太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担心我们安危?你呀你就别瞎操心了,这天都黑成这样了,没事干嘛还出去啊。”
“没什么意思,只是问问而已,挂了。”
叮嘱完之后,谢屹挂断电话,才发现站在前台的服务员满脸通红地望着他,弓着身子,不停为刚才的谎言道歉。
“算了。”谢屹没计较,脸上没什么表情,返身往回走。
瞧见对方走进走廊,上了楼,服务员收回一脸惊恐的目光,劫后余生地重重松了一口气,回头去望脸色不太好的领班。
虚心求问:“这位是谁啊?”
肯定不是老板,她不至于连老板都认不出来啊!
领班盯着走廊方向,幽幽道:“这位是老板的朋友,老板吩咐过,他来住店都不用收钱。”
说完,领班狠狠瞪了服务员一眼,有些后怕:“得亏人家脾气好,没和你一般见识,不然你这工作今天就保不住了。”
要是被老板知道,她这个领班也得挨批评。
服务员心有戚戚,想为自己辩解,动动嘴唇,瞟了一眼领班严肃的神色,又把到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领班气笑,“怎么,你还不服气?都跟你说了多少次,咱们酒店消费贵,能住得起的人都不是平常人,平时接待要格外注意一点,千万别把人看低,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服务员低着头,一脸悔悟,没再言语。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微微亮,于佩缩在暖和的被子中,还徜徉在梦乡。
她那大嫂林香芬已经洗漱完,推上自行车,一路飞奔至孟凤梅的住址。
上了楼,砰砰敲响门。
门被打开,往里一瞧,孟凤梅家里有一位比她来得更早的不速之客。
杨秋红坐在客厅里,对上林香芬的视线,笑了笑,“哟,大嫂过来啦?”
杨秋红就是孟凤梅亲婶子,也是老爷子之前那个保姆。
这一大早就过来,恐怕是因为于佩昨天去了法院吧。
林香芬见来得不巧,看了看时间,一脸焦急地对孟凤梅道:“既然你家里有客不方便,那我中午时间再来找你,你中午回家一趟,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怕上班迟到,林香芬叮嘱完,头也不回地蹬蹬蹬跑下楼。
送走林香芬,孟凤梅一脸纳闷。
老房子过户的手续都办过了,林香芬还有什么事情要和她商量的?
真是奇怪。
合上门,孟凤梅转身对杨秋红道:“婶子,你接着刚才的事情说,你说你请了律师?”
“是啊!”杨秋红一脸得意,“我这次下血本请了最好的律师!勤年律师所的王展延律师,据说没打过失败的案子,我请他我有底气多了!”
孟凤梅觑着眼,“那价格也应该挺高吧?”
勤年律师所出了名的贵,她没想到杨秋红会出这个钱。
杨秋红脸上讪讪,“只要能打赢这场官司,这点钱算什么,我就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恶气!你说我平时照顾老爷子那也是尽心尽力,凭什么一点小错误就揪着不放?你说说我平时……”
又来了,又来了……
孟凤梅不知道听了多少这种抱怨话,杨秋红心里一旦不爽快,就要在她面前吐脏话。
她这段时间听得够多,耳朵都腻了。
出声打断:“婶子,问你个事儿,这事你请律师我没什么意见,但是你没让孟东插手吧?”
孟东是杨秋红的儿子,也是孟凤梅的表弟,烂耗子一个,十七岁就抽烟喝酒、打架斗殴。好的不学学坏的,天天跟着混混无所事事,惹是生非。
孟凤梅有点怕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表弟插手,劝道:“婶子,孟东这人莽起来没有理智,你可别让他去找小混混解决。于佩做得再过分,咱也不能找人把她揍一顿,她好歹是忠明的妹妹,这么做以后恐怕要彻底断绝。”
瞧见孟凤梅为对方说话,杨秋红心里不满,“行了,行了,没让你表弟插手,你放心吧。”
——
于佩睡了一个好觉,神清气爽。
从酒店醒来,只用了几分钟,立即洗漱完毕。
她今天有正事要办,她得去查查昨天那帮人到底是谁,不知道是不是孟凤梅那亲婶子出手。
想要对方的资料,看来得去勤年律师所,会一会那位叫做王展延的律师。
往房间里查看一圈,确定没落下物件,于佩将房卡带上,关了门,下楼去。
与她一同下楼的,还有谢屹。
于佩把行程简单交代一下,将谢屹手中的房卡回收,递给前台退房,回头顺便叮嘱谢屹:“你也去查一查,有消息告诉我。”
“嗯。”谢屹应了一声。
前台服务员办好退房手续,将押金退还给她。
于佩接过,没仔细看,正要收下。
目光突然一滞。
她盯着手上原封不动的四百块,抬眸,不解地望向服务员:“你好,你是不是弄错了?”
怎么全退了回来?
服务员扬起一张标准的笑脸,“没错的,这位女士,恭喜你昨天成为本酒店的幸运客人,可以免费住一晚。”
“咱们酒店时不时会推出这样的惠客活动,欢迎您以后常来光临。”
于佩:?
她目光直接转向身后的谢屹,质问:“是不是你偷偷摸摸把钱垫了?”
谢屹站在一旁,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我没钱。”他说。
于佩:“……”
也是,要是他手上有钱,昨天也不至于眼睁睁看着她付钱。
于佩一脸疑惑地往酒店外面走。
想起之前在商场里手表店老板执意要将八音盒送给她的事情,于佩兀地笑出声,感叹:“奇怪,我怎么感觉最近运气变好了?”
外面晨曦柔和,洒在她白皙的脸蛋,为她笑容镀了一层金边。
难得见她笑得温柔,谢屹目光入迷,嘴角也不自觉弯起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