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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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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门打着瞌睡的管事因着冷风一个激灵起身,见到门前站着的自家少爷忙上前拜礼。郑少时回神敛眸:“今日可命人出府买了点心?”管事见自家少爷无责怪之意,忙点头应是:“是少爷吩咐的糕点铺子,去的赶巧,说是新出锅的青团呢。”郑少时垂眸不语,想到刚刚听到的事,顿足回身:“去街上寻几个眼色机灵的到我书房说话。”管事心中有疑,想要问询忽见一锭银子抛来,忙手忙脚乱的接过银子,然而再抬头时,自家少爷已经不见了踪影。端坐于书房内,郑少时蹙眉拿起桌上的青团,捻开青团,看到里面的字条,徐徐展开,见到上面的字时,蹙眉垂眸。门被叩响,凝神静思的人轻轻抬手,将手中的字条放在了烛火之上,烛心因字条引的老长,自字条之下延伸,直至将最后的‘见机杀之’四个字吞没。看到字条化为灰烬,这才开口:“进来。”身着粗布麻衣,浑身流里流气的几人闻声进门,讨好上前:“爷您就说吧,有什么要求,不给咱们几个银子,咱们都愿意为您鞍前马后。”见几人形色谄媚,冷峻的眉头皱起,郑少时垂下眼帘:“银子不会少了你们,只要你们把事情办好。”第69章“世族之家的小姐也会如此出格?听说那位宋四小姐可是贵女典范呢?”“你不懂, 平日越是端着的女子私下里面越浪荡, 那虞国公世子既然能当众维护宋四小姐,没准两人早已成了好事了。”“我看李大说的没错, 你们没见过, 那日酒楼里我可是见过虞国公世子对宋四小姐的维护, 那亲昵劲儿, 若不是成了好事岂会这般愤怒?”……关于虞国公二公子与宋四小姐私相授受的传言一夜间传遍大街小巷, 愈演愈烈,往日端庄温婉的宋四小姐成了街头斗鸡走狗之人闲谈的对象,众人或嘲或笑之时, 尚书府上已经乱做一团。“啊——”一个巴掌挥过, 宋舒棠跌坐在地, 宋夫人见丈夫出手打了女儿,忙上前护住,一脸急怨:“你这是做什么?外面人胡言乱语就罢了, 你这做爹的为何也不分青红皂白的打女儿!”宋大人气的面色涨红,颤抖着手指在空中点了点:“你养出的好女儿!”不理会丈夫的气急败坏,宋夫人矮身将女儿扶起, 抬手安抚, 受到娘亲的安抚, 宋舒棠眼眸含泪, 不断摇头:“娘, 我没有, 我不识得虞府二公子。”闻言宋大人冷哼, 拂袖端坐在上座,宋夫人一脸为难,拍了拍女儿的脊背:“棠儿先回房吧。”脸上痛的厉害,心中却因着自己声誉被毁而惶恐,还想多说却见上座的父亲面色沉怒,宋舒棠只得咬唇离开。见女儿离开,宋夫人才叹息落座在一脸凝重丈夫身边:“做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女儿难道不是你的?”头疼的一叹,宋大人揉了揉额头,现在右丞相、名扬侯与国公府正是对质之时,这个档口出了这样的事,倘若他们与虞国公府结亲,名扬侯会如何看待他,结亲之后,他一个墙头之草即便半路站了左丞相虞国公,只怕仕途也要搁置于此了。他本想在此一役见机行事,现在却不得不提前做出判断了。彼时,虞国公府,虞国公同样气急败坏。将檀木笔筒掷在地上,来回踱步的虞国公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二子:“两次在女人身上栽跟头,大庭广众下你发什么昏!这时候用得着你逞英雄?”面色青白,虞应朗一言不发的立在原地。看儿子这模样,虞国公缚手闭上眼眸压抑怒火,娶那宋家小姐,二子日后仕恐会受那宋家拖累,不娶那宋家小姐,二子名声受损,日后仕途也不坦荡,无论左右儿子日后仕途皆不平顺。虞国公暗暗一叹,说到底是他这做爹的错了,他一早便不该由着他专注科考,早该在朝中给他谋个职,也好过他次次遭人算计,他绝不信那一夜传出的流言是偶然。长叹一声,虞国公沉着脸坐在椅子上,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今二子被立世子,今上日后难免不喜,若当真娶了个有瑕疵的贵女,说不定适得其反,思虑再三,虞国公最终开口:“来人,递贴与宋府。”“不用递贴,老哥哥,我先过府叨扰了。”宋大人由下人引着,哈哈一笑迈入书房内,虞国公也敛去怒意,含笑起身:“宋大人。”朝堂对立之人,现下一团和气,最后更是相谈甚欢,不谋而合定下了仓促而来的亲事。亲事虽然仓促,但好在双方都为了维持体面按照规矩走了礼制,聘礼嫁妆的数量盖过了那街头巷尾的嘲讽。问了日子,十月初十这日,宋舒棠便一身红妆嫁去了虞国公府。锣鼓喧天中,新人送入了洞房,喜婆含笑催促挑喜帕时,众人之外,从未见过娶亲的李言蹊抻着脖子越过众人,新奇的看向房内。虽然不知知微表哥怎么会与宋四小姐结亲,但因着表哥娶的是那位窥视她夫君宋四小姐,李言蹊心中总有些膈应,本不想前来,可祖母说想要见见她,想到那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她不忍拒绝,因为没有长辈,有了她便很珍惜的,所以应邀前来,然而看到热络的气氛,李言蹊便忘了心中的膈应,只顾着新鲜了。双手护在兴致勃勃的小妻子身侧,防着那矮小?的妻子被旁人挤到,虞应战眉头紧蹙,暗自冷哼,他们两人大婚,她可没有这般热切。新房内,喜帕被挑开,众人称赞间,端坐在圆桌侧的两人皆心不在焉,虞应朗心头晦涩,他与她越行越远,自从再无相交之日了。宋舒棠轻轻抬眸瞥向那众人之后的高大男子,看着那人亦步亦趋的维护身前的女子,素手握紧,垂下眼眸,敛下一切波澜,她会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妻子,做一个府门中称职的夫人,时间是最好的证明,她会让他知道错过自己是错的。喜婆再一次催促,一身大红的两人回神的举杯,饮下了各自杯中的酒。喜婆一声礼成,众人欢笑散去前院吃席。老太太最近病恙,李言蹊便去了老太太的院子说话,临到夜色降临才与虞应战从虞国公府离开。因着府门有亲事,所以沿街的巷子皆是一片大红灯笼,自己的亲事没办法看到这热闹,倒是别人的亲事见到了。许是因为那热络的感染,李言蹊现下十分雀跃,望向街市,见处处灯火繁华忙放下帘子回身抱住自家夫君的窄腰,凤眸明亮。心里焦急回去搓洗小衣的虞应战面色沉沉,看到小妻子眼眸期盼,垂眸附身在那唇上落下一吻后沉声:“你们先回府吧。”李言蹊红唇勾起,笑的灿烂,将军府的马车渐渐走远,街上高大男子轻轻牵着自家小妻子的手随她在人.流穿梭。明明在虞府用过了饭,但闻到香气的李言蹊仍旧泛起口水,循着香味走近,看到摊位上还泛着热气的烧饼,素手一伸:“我要吃!”“我要吃!”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来自于眼馋烧饼的李言蹊,另一道来自于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胖姑娘。听到那理直气壮的声音,虞应战转头看向自家小妻子,而小胖姑娘身侧的男子也同时低头,无奈一笑,俯身将女儿抱起,买了一个烧饼。不喜小妻子吃这街边的吃食,想要规劝哄着小妻子放弃,但虞应战见那带着女儿的男子爽快的掏了银钱,眉头微蹙,垂眸又见自家小妻子一脸期待,学着那男子的模样也掏了银钱。小胖姑娘拿了烧饼‘嘿嘿’一笑,摇头晃脑的捧着自己的烧饼,带着双下巴高兴离开,李言蹊也愉悦的拿过烧饼,却听到那小胖姑娘的笑声抬头看去。粉白的胖姑娘被爹爹单臂抱起,趴在自家爹爹的肩头,得意的拿着烧饼,从左手换到右手,不断的砸着嘴端详手中的烧饼,过了新鲜劲后终于咬下了一口,肉饼缺了一角,便有更多的肉馅露出。看着这一幕,李言蹊微微怔神,眼眸酸涩,她没办法不想起爹爹,爹爹即便已经离开很久了,可好似一直活在她身边,那给她少时无尽的疼护爹爹也曾这般给她买烧饼。“喃喃,烧饼好不好吃啊?”记忆中的胖姑娘也新鲜着街市上的吃食,换着手端详那沾着芝麻泛着香气的肉饼,口水密布时刚要下口,然而嫌她沉重的爹爹一个颠抱,小手不稳,还冒着热气的烧饼便掉在了地上。胖姑娘看着远去的烧饼眼眸蓄满泪水,傻爹爹依旧颠抱着她:“喃喃,烧饼好不好吃啊?”红唇勾起,见那街头的父女远处,李言蹊从记忆中回神,可她爹爹可不似那位爹爹那般稳重,她也不似那女童那般精致小巧……不,她也精致,是她爹爹太瘦弱了!不肯承认是因着幼时她胖,所以掉落了烧饼,李言蹊攥着烧饼寻找安慰:“你抱我!”刚刚还因着自家小妻子忽然低落的情绪而蹙眉的虞应战看到小妻子一脸委屈,肃容轻咳,俯身抬臂,单臂将伸着小手的小妻子抱起。心情转阴为晴,李言蹊趴在自家夫君的肩头咬下一口烧饼,两腮鼓鼓:“你是不是好喜欢我呀。”高大男子一脸沉冷:“嗯。”低低一笑,李言蹊歪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俊颜:“我也好喜欢你呀,夫君,你要抱稳我啊。”耳朵通红,肃容之人蹙眉:“嗯。”轻靠在自家夫君肩上,随着那沉稳的脚步,李言蹊眼眸越发沉重,握着烧饼的手放在怀中,眼眸微阖,嘴角的碎饼渣随着躺靠蹭到了黑袍之上,红唇泛起笑意,艳丽娇美的人跟着那沉稳的脚步渐渐睡去。感受到肩头的小妻子呼吸均匀,虞应战蹙眉拿起那快要掉在地上的半个烧饼,忧心浪费的送到嘴边,默默如往常一般清理着小妻子的剩饭。她最近越来越爱睡了。朝堂内政随着吏部尚书与虞国公两家的结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往日处处受制的左丞相如虎添翼,双方皆似拉满了弓弦。第70章朝服还没来的及换下, 几位朝臣一下朝便直接从密道进入名扬侯府,凝重端坐于书房内。一身军甲的名扬侯自外走入, 听到响动, 众人起身拜礼,名扬侯沉容跨步坐于上位时,几位朝臣才相继落错,刚刚落座, 早已等候许久的众人相继开口。“侯爷, 微臣等调查了西远将军兵力, 其麾下悍将无人在京, 留京兵力加上京禁军不足五万。”“侯爷, 西北暗哨也传来消息, 边境有隐乱迹象, 那几位将士皆驻扎大营, 无人得诏令回京。”将几月调查之事禀明,众人眼眸灼灼看向上座,名扬侯沉眸不语, 下首的年长的朝臣抚须一笑,拱手定音:“侯爷, 时机到了。”长长舒了口气,名扬侯抬起眼眸, 黑眸晦暗难分, 声音沉冷:“大雪来临之日便是洗涤京中之时。”众人闻言凝容起身, 抬手拜礼。书房内朝臣宣誓效忠, 书房外的冯氏面色惨白,紧握漆盘的手抖个不停,漆盘上的茶盏不断磕动发出声响,冯氏心中惊惧,忙将漆盘放在手边的桌子上,匆匆离开了房内。商议布兵事宜后,书房内的众人各自散去,名扬侯将头上沉重的长翎盔摘下,隐在暗处的侍卫常良蹙眉上前:“侯爷,刚刚夫人在外面。”摆弄着长翎盔上的翎羽,名扬侯垂眸不语。常良见状不再开口,正要隐去时,却听到往威严十足的主上一声叹息:“常良,日后莫要跟在我身边了,本侯另有要事委命于你。”伴在名扬侯身边三十余栽,早已习惯伴在名扬侯身侧的常良闻言蹙眉,敏锐的察觉到侯爷与往日不大一样了,却不得不听命应是。将手中的盔帽放下,名扬侯褪去了往日的凌厉,眼眸悠远,他不放心她啊,即便她那样恨他。苦涩摇头,名扬侯闭上眼眸。从院外匆匆走入房内,心中惊怕,冯氏回身将门阖紧,随即蹙眉垂眸坐在床榻上,侯爷要反?!冰冷的手攥住自己的衣襟,冯氏眼眸透出惶恐,逆谋之事是要杀头的大罪,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先前担忧的事尚未解决,现下又知道丈夫打算谋反,冯氏一时心乱如麻,游移不定的摇头,忽瞥见镜子中的自己时,冯氏怔住,看着床侧小几上的镜子,素手抚上自己的脸颊细细摩挲,她为什么害怕?那人可以犯险坐上高位,她为什么不可以?两人拥有着共同的秘密,她既然不肯帮她,她便将她同那西远将军一同除掉,这世间便再没有知晓这个秘密的人了。同样出身卑贱,她为何要向她卑躬屈膝,看尽脸色。心渐渐归于平静,冯氏双手交握于腿上,惶恐之色淡去,她的丈夫乃曾征战西北的名扬侯,威吓朝堂的重臣,她该相信她的丈夫。冬月初九,大雪飞至,官道上被一夜而来的大雪覆盖,京中之人难以外出,京外之人难以进入,往日早该热闹的街市纷纷闭户,只有各府的马车如往日一般驶向宫中。“啪——”烫金的奏折从高殿扔出,落在了名扬侯的脚下,晋元帝怒不可遏的起身:“说!怎么回事?”名扬侯垂眸看着脚下的奏折,漫不经心的开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胆,你还不认罪?!”附身捡起地上联名弹劾与自己的奏折,名扬侯慢慢展开,随即抬眸看向那本该是他兄长的皇帝,缓缓将那奏折撕落在地,奏折落地之时,名扬侯冷声开口:“我为何要认罪?反倒是圣上听尽谗言,昏庸无道,残害忠良该谢罪于天下人!”脸上的怒火隐去,晋元帝缚手沉声:“你好大的胆子!”不再开口,名扬侯抬手之际,大批银甲将士涌入朝中,大殿中的侍卫见状纷纷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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