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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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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斥着木材书香的深夜书店静了静,被帽子盖住半张脸的陈垠咬了下唇:“可能是过去十几年念力太强了吧,今年直接把你砸给我了。”在陈垠看不到的世界里,盛长流的神情因为他这句话变得紧绷。“不过白女士不准我谈恋爱、我谈了恋爱别说本科,可能机电学院都上不了、而且你不是我的理想型。”陈垠一口气说了三个拒绝盛长流的理由。“这些我都不在乎。”大喘气般,陈垠勾了下唇:“我就在乎我喜不喜欢。”盛长流看着陈垠已经说了许多话的粉润的嘴唇抿了下,而后在落针可闻的书店中轻轻张开:“我喜欢你的。”这句比其他要轻了一倍的话,在盛长流耳中几乎振聋发聩,他盯着把自己蒙住的人时目光愈发用力。“你还在吗?”似乎已经听不到盛长流存在的声音的陈垠问。“在的。”盛长流松开紧咬的牙,回答他。“哦。”陈垠又往下拉了拉帽子:“我继续说。”“如果你想跟我试试。”眼皮上覆着柔软黑色织物的陈垠紧紧闭着眼,他喉头微堵,第一次说这种话难免拙涩,难以一口气说完。“怎么试?”没等陈垠说接下来的话,盛长流的声音响起,在比刚刚的距离近一些的地方。“可以谈,不过就到明年上大学前,算试用期。”陈垠呼吸杂乱无章,贴着书架生涩地问:“行吗?”“嗯。”盛长流在五秒后回答,紧接着他又问:“试用期过了呢?”“那...”陈垠咽了咽口水,他没想那么远,顺口道:“那就过了再说。”虽然陈垠觉得他们百分之九十过不了这个试用期。他不想让自己未来后悔,更不想让自己不停地心烦意乱。但他又清楚地知道自己和盛长流长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可或许他们真的在一起之后发现对方都是傻逼呢?而且万一我出轨了呢?陈垠这几天想了许多许多,得出的结论就是与其不停患得患失,还不如先试一试。或许根本不需要盛长流的前程来阻挠,他就会因为盛长流未来的某个瞬间踹了他。比如秃顶、又比如长针眼变得很丑。毕竟他颜控又花心,谁知道呢?盛长流不说话了,听不到声音的陈垠心中忐忑:“你现在拒绝更好。”“我不拒绝。”盛长流几乎和陈垠同时开口。“哦。”陈垠摆了摆头,深呼吸两下:“那就从现在开始咯。”陈垠在浓郁的黑暗中宣告自己的早恋正式开始,但感觉和上一秒似乎没什么不同。盛长流没有回答,陈垠只听到有脚步声缓缓离开,而后“咔哒”一声,眼前的黑更黑了一些。脚步声又缓缓回来。“陈垠。”盛长流这次又近了些,几乎已经在陈垠身前。“嗯?”陈垠虽然看不见但还是抬起脸:“你是想亲我吗?”盛长流在窗外洒进来的微光里看到陈垠向他靠近,嘴唇勾起笑说:“来吧。”想象中嘴唇上应有的触感并没有在下一刻到来,陈垠的腰却被勾住了,他感觉到身前的人缓缓靠近,然后贴住他的胸膛,自己的腰和后脑被这人按住。盛长流只是在单纯地拥抱他,他耳边有盛长流的呼吸声。陈垠腾出一只手拉开帽子,发现书店里的灯被盛长流关了,他侧头看盛长流,盛长流也偏过头,眸中有窗外投进来的细碎亮光。这是他们谈恋爱之后的第一次对视。刚刚的大胆和潇洒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陈垠被盛长流抱着有些不自在,弱弱地问:“书店有监控吗?”“这里是盲区。”盛长流回答他。“你刚刚叫我干嘛?”陈垠又问。盛长流注视着他,在陈垠明亮专注的目光里开口:“喜欢叫你的名字。”陈垠挑眉:“哦。”“也喜欢你。”盛长流在下一秒继续道。这是他懂事后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如此直率地表达自己的喜欢,惴惴不安、慌张陌生,也彻底没了底牌。陈垠几乎瞬间懵了,回过神来后他立马攥住盛长流的目光,急切地逼迫道:“你再说一遍。”盛长流眼神透些逃避,想躲过去。“说一遍,我想听。”陈垠语气软了些,透着股撒娇意味,主动揽住盛长流,让两人贴得更紧。“陈垠。”盛长流轻声道。“嗯。”在陈垠期待的目光里,盛长流半戏谑半认真:“这句话不是想听就能听的。”陈垠表情垮了下来。“期末考考到年级前150,说给你听。”盛长流在短暂的失控中渐回正轨,他极近地贴着陈垠:“同意吗?”同意个屁。陈垠现在就想分手了。作者有话说:还有一章在凌晨更新,不要等先睡第49章 他想再见一次盛长流陈垠黑曜石般的瞳仁透出不悦,他不想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提到扫兴的学习,他抬了抬下巴:“闭嘴吧你。”下一秒,陈垠闭上眼吻了上去,他堵住盛长流的嘴唇、控制住自己第一次做这种事的胆怯和羞赧,吻得生涩却主动。陈垠腰上的手一点点收紧,很快主动权就转移到了盛长流那里,盛长流将他按在书架上,扣紧陈垠的后脑,两人呼吸骤紧,在温度逐低的冬夜唇齿相交。从嘴唇开始,陈垠觉得自己浑身酸软、快化在盛长流身上。他喜欢这种陌生的柔软和湿润,喜欢皮肤紧贴的越界的亲密,从第一次盛长流亲他,陈垠那股漫天的恼怒中,就存了一丝不敢深想的茫昧和快意。盛长流将陈垠吻得潮了眼,他睁开眼,嘴唇嫣红,像熟透了的花瓣,稍一掐弄就有红色的花汁透出,盛长流又忍不住上前轻啜了下。“你是不是有过经验。”陈垠软着嗓子问。“嗯。”盛长流松开陈垠,眉间再无疏淡的冷意,棱角分明的脸上添了一丝意乱情迷:“都是和你。”陈垠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昏昏沉沉地被盛长流送上了出租、又是怎么到家趴到床上的,总之反应过来的时候生日已经过了。他睁着眼瞪着天花板上的几何灯,“操”了一声。陈垠不想洗澡、不想睡觉、也不想调明天早起的闹钟。他想再见一次盛长流。然后他就去了。凌晨一点,陈垠到了他选定的两人家间的中心点:一家24小时营业的罗森。盛长流裹着黑色的长款羽绒服,高高地孤零零地站在那儿低着头抽烟,他在等自己。那一瞬间陈垠心跳漏了一拍,发现自己好像比想象中还要喜欢盛长流。陈垠小跑着过去,盛长流听到脚步声扭头,眼中勾起温柔,在寒风里发酵氤氲,陈垠直接扑向盛长流将他抱住,然后盛长流把他新换的羽绒服烫了一个洞。深夜的罗森,陈垠和盛长流一人一杯热可可,一人拿针、一人引线,在店员的帮助下勉强将那洞补好。“没事没事,不跑绒就行了。”陈垠见店员还想再给他补两针立马客气地拒绝,他是出来约会的,不是来做缝纫的。年轻女店员意犹未尽地起身,她刚刚看到这两个帅哥在门口拥抱了,那一瞬间激动得差点尖叫出来,现在两个帅哥坐在被层层货架遮挡的窗边,她没法再看,很是可惜。“明天买件新的。”盛长流道。陈垠摇头,他盯着那被缝得乱七八糟的洞口:“这不挺朋克的。”“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陈垠撑着下巴,抿了口热可可问盛长流。“初三。”盛长流道,当时赵荞麦已经辍学了,某次找盛长流玩的时候给了他一包烟,让他可以试试,说抽着挺爽的。最开始盛长流没抽,但在蓝如萱回家要钱不成拿着菜刀要砍茹珍那次之后,盛长流便开始抽烟了。确实有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他的焦虑和空乏。“那你什么时候开始...”陈垠看着两人印在玻璃上的影子,朝盛长流眨眨眼:“喜欢我的?”自己对盛长流从有好感到喜欢虽然模糊,但有迹可循。可盛长流除了那两次犯浑的强吻,陈垠抓不住也猜不到他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一直是同性恋。”盛长流淡淡回答,他看向陈垠:“当时我选靠窗的位置,是因为那里清静。他们说我同桌是校草,我没放在心上。”然后半个月后,被井迪他们吹得神乎其神的校草病假回来了,盛长流看到他的第一眼想的是,原来井迪真的没有夸张。这男生长得真的非常打眼,打眼到向来冷静沉淡的盛长流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甚至想看看他在做别的表情时,是不是也能那么好看。“你这么肤浅?也只是喜欢我的脸?”陈垠讶异道。“还有你的身体。”盛长流对着一张不可置信的漂亮脸蛋开玩笑,陈垠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不谈了。”陈垠心说自己果然没猜错,这货捱不到试用期结束。盛长流按住他的手:“那是一开始。”陈垠决定再观望看看,于是狐疑地盯着他。后来盛长流发现陈垠白瞎了一张脸,他认识挺多利用长相之便,钻各种空子、讨不少好处的人,男女都有,但那些人长得都没有陈垠好。但陈垠几乎从未有过这种行为,他只有在计划好要招蜂引蝶的时候跑出去耍耍帅,大部分时候都忘了自己这张脸是可以好好利用的。傻逼。这两个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盛长流对陈垠的定义。所以有时候他傻逼得太过,盛长流不得不稍微帮一下,这种事就像是走在路上看到盲人面前横着一道沟不提醒一样,盛长流虽然不是什么道德高尚的人,但也不至于那么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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