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瑶：“啊？”
她有些惊了，不确定地问：“你确定让我扮演你女友？”
“不会耽误你太久。”
舒瑶踌躇良久，犹豫发问：“需要见家长吗？”
梁衍笑了，声音温和：“视情况而定。”
舒瑶有些挣扎。
一方面，周六的相亲必须得去，眼下除梁衍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
另一方面，假使她答应下来，那么也就意味着她可能要以这个男人女朋友的身份去见不少“陌生人”。
对于不擅社交的她而言，这无异于毁灭性的灾难。
梁衍耐心等了两分钟，没有等到回应。
他微微低头，恰好能看到舒瑶细长的脖颈，白生生的肌肤，如同凝玉。
太单薄了。
仿佛经不住风吹一般。
舒瑶小心翼翼地问：“能让我考虑一下吗？”
“一天时间，”梁衍说，“我希望你明晚能给我答复。”
舒瑶答了声好。
回去的路上，舒瑶越想越觉着不对劲。
她同艾蓝说着自己的怀疑：“普通的程序员，真能买得起和舒明珺同款的豪车么？”
艾蓝不以为意：“别小看程序员了，举个例子吧，5g行业的架构师月薪超五万呢。”
舒瑶算了一下：“那也得他不吃不喝，一百多个月、也就是十年的工资。”
秦扬说：“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舒瑶严谨补充：“梁衍可能在背地里在做写在刑法上那种工作。”
秦扬：“……不至于。”
单单看梁衍那气势，也只有舒瑶和艾蓝傻乎乎地觉着他只是个长得好看的程序员。
气质这种东西，是伪装不出来的。
再说了，谁家的程序员天天西装革履的？
他看向舒瑶，以老父亲的口吻，语重心长地叮嘱：“我觉着梁衍这人不太行，你注意到他眼神没有？看咱们就和看小屁孩差不多。”
舒瑶大胆猜测：“可能因为他已经工作了？我们现在看高中生不也是和看小屁孩差不多？”
秦扬不置可否，他抽出一根烟来，点着，深沉地说：“瑶瑶，总感觉你像是羊入虎口，有进无出了。”
他斜睨着舒瑶：“像你这样的，就能直接被人嚼碎了咽下去，连骨头都不带吐出来的。”
舒瑶被他血淋淋的描述吓到，结结实实打了个寒噤。
今晚她仍沉浸在《洪荒》的游戏中，玩到一半，操纵着小人儿自动去钓鱼，她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半梦半醒间，朦胧中听到温和的男声：“小樱桃，别在这里睡，听话。”
舒瑶下意识地伸出胳膊要抱抱，手停在半空中，摸到一团空气，这才眨眨眼，醒悟过来。
是动漫还是小说看多了啊，她一个单身狗，在这里犯什么傻呢。
舒瑶伸个长长的懒腰，关掉《洪荒》，愉快地和纸片人老公约会。
不过，刚刚她臆想出来的那个声音——
有点像梁衍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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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学校举行了“衍幕新星杯”科技大赛的初赛选拔，凑学分小分队出动，积极参加志愿活动——
秦扬和现任校学生会会长关系不错，给舒瑶分个整理东西的任务。
基本上不用和人接触。
舒浅浅也在，她独自坐在角落之中，眼神涣散，偶尔会象征性地扶一扶险些掉落的物品。
其他时间，她始终处于游离天外的状态。
在此之前，舒瑶已经有好几天没看到舒浅浅和何逸。
自打上次何逸意外自爆之后，两个人彻底决裂。舒浅浅那个性格，一旦得了理，绝对不会轻易饶过。
她一怒之下，直接就把何逸恋爱期间隔三差五和男人约p的实锤挂在学校表白墙上，引起巨大的轰动。有好事者把此事转到微博，学校好不容易才把舆论压了下去。
虽说性取向自由，但像何逸这种一边打着恋爱幌子、还一边不停约p的人，仍格外令人唾弃。
舒瑶还不清楚具体的惩罚措施，而如今已经知道的，何逸的省级优秀学生、优秀班干部、乃至入党名额等统统取消。
至于舒浅浅，何逸暗恨在心，当场自爆当初帮她大开后门的事情。
两个人互相插刀到最后，结果是舒浅浅还需要补上六个拓展分才能顺利毕业。
舒瑶和舒浅浅的关系一直不好，如今见面，两人更是全程毫无交谈。
中途舒明珺倒是打了电话过来，毕竟后天就要和邓玠见面，身为长姐，舒明珺严厉地告诉舒瑶，不可以由着性子来。
舒瑶心虚，支支吾吾地应着。
旁侧的舒浅浅抬眼看着舒瑶，将书本用力地压着书脊按扁，脸庞之上，满是阴郁。
直到舒瑶打完电话，舒浅浅才冷笑一声，把书本啪的一声合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头那点花花肠子，趁早都收起来吧。邓玠能看上你都算是你高攀，何必给自己找这么多不痛快？真以为自己能嫁给多好的人？你这人生目标倒是挺远大——”
舒瑶已经准备走了，闻言，停下脚步。
她回望舒浅浅：“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反复强调女孩子只有嫁个好男人才是人生至高目标。”
舒浅浅看着她：“说的倒好听，做的又是另一套。”
“我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舒瑶怜悯地说，“你这样可真像烂咸猪肉上疯狂生长的大肠杆菌，又闲又恶心。”
舒浅浅被她气的火冒三丈，提高声音：“你怎么和我说话呢？”
舒瑶没搭理她，今天早就约好了和艾蓝秦扬吃茶点，没耐心在这里和舒浅浅斗嘴皮子。
又不是闲的难受。
新开的茶点楼就在学校附近，三个人散步过去，也就十多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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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刚坐下没多久，梁衍发短信过来：「晚上有时间吗？」
舒瑶刚想回复，旁边的艾蓝老神在在地提醒：“在成年人的世界中，这句话可一点儿也不简单。”
秦扬别有深意：“答应了就得做好放鞭炮——”
“打住。”